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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Nick的尼泊尔游记

【注:我们是2012年的春节去的尼泊尔。典型的家庭自由行,非典型的感受。在这充斥图片的游记领地,有时,文字比图片更珍贵。不过,还是忍不住添加了相关照片。】

到达加德满都时,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一点多了。在吵闹又拥挤的机场行李大厅,有几束阳光越过对面褐色的山肩照了进来,这时,我才注意到尼泊尔那湛蓝无比的天空。

我们花费了很长时间拿到行李,走出机场。在我们寻找那接机的司机时,我又发现对面的山肩渐渐变成了淡绿色,阳光也不再那么刺眼了,而远处那淡蓝色的雪山轮廓慢慢显现出来。扬着沙尘的停车场到处充斥着黝黑的异国面孔,我告诉自己,终于到尼泊尔了。我们先找到接机酒店的牌子,再确认是专门来接我们几个人的,然后就挤进一辆特别小的车,突突突地开往Yak and yeti酒店。司机不时殷勤地转过身,用一口结结巴巴的英语指手划脚地与我们交谈着。他有一副高高的鼻梁,凹陷的腮帮,满脸的胡子茬,还有淡淡的眉毛贴在他的额头上。我读过一堆有关尼泊尔的旅游书籍,我知道这是一张纯正的尼瓦尔人的脸。
加德满都更像是一个吵杂的乡镇。透过灰蒙蒙的车窗,可以看到公路上散落了圆滚滚的小石子,喇叭持续地响着怪声的巴士飞驰而过,扬起漫天沙尘。进入市区后,还能不时地看到黄牛在路边趴着,一边懒散地摇着尾巴。车子拐进一条小巷子,有几只胆大的猴子飞快地窜下树,赶在汽车开过之前,掠过街面。我抬起头,看到了一个与狭窄巷子毫不相称的、突兀的大酒店。那就是我们要落脚的Yak and yeti(意为“雪人与牦牛”)酒店,据说以前是皇家的一个行宫。到了酒店古老而奢华的大堂,门卫非常礼貌地对我们合掌,说“Namaste !”然后帮我们把行李搬下来。我们异口同声地回以同样的短语,因为我们早已知道,这是尼泊尔最常用的问候语!
放下行囊,天色还早,我们决定就近去附近的杜巴广场逛逛。走在大街上,两旁的树的枝叶早早地颓败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。我们经过一个湖,黄昏的水气在湖面上结成了薄薄的雾。我们登上了桥,那桥的结构像蜘蛛网一样,交织在一起。桥上有几个当地女孩在拍照,一边咯咯地笑着,一边伸出V字手指。下了桥,我们来到鼎鼎大名的泰米尔区的一条街道。傍晚的阳光透过千百根横竖相交的挂着衣服的晾衣杆,迷离地照在街上来来去去的行人的脸上。一会儿,我们七拐八拐来到了杜巴广场。广场里布满好多好多高高低低的印度教神庙,每座庙的四壁都砌上了红红的砖,而砖面覆盖着厚实的灰尘,使整个广场显得古旧而神秘。
太阳慢慢落到了山后,最后,天空里一丝光芒也没有了。远处的群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,而近处的街灯闪亮起来,泰米尔区热闹的夜市开始了。我们吃完奶茶和煎饼,继续毫无目标地闲逛。在一些十字路口,不时可以看到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守着。他们身上的皮带上都挂有两个灰皮弹盒,里面是一排排密密挨着的子弹,将弹盒衬得饱满,在披肩下高高隆隆的。 我们回到酒店时,夜色已深。我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还留有咖喱味的空气,在尼泊尔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。


早晨,叫醒我的不是闹铃,而是连续不断的乌鸦叫声。那些凄冷的叫声把我从一个奇形怪状的梦中拉回加德满都。
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房间格外的亮,我也就起来了。穿戴整齐后,我走到窗边,看着成片的乌鸦在窗外飞来飞去。有的在天空中盘旋,有的从树上飞到其他树上,甚至有的就停歇在酒店的窗沿上。总之,我眼前的画面完全被这股“黑色的风”占据了。
我们来到酒店大堂,招了出租车去往帕坦的杜巴广场。车很破旧很小,勉强能挤进四个人,不过顶着一头卷发的司机很热情,边开着车边给我们介绍杜巴广场。不时会看到几只鸽子歇在路中央。当乳白色的鸽子听到车的引擎的轰鸣声时,便会腾空而起,待车离远了之后,它们又会盘旋而下,继续歇在路中间。
【帕坦杜巴广场的鸽子】

帕坦杜巴广场的庄严神圣的气氛一下就吸引了我。走进铺满红砖的大门,阳光立刻就被寺庙遮住了,一股“尼泊尔味”随之扑鼻而来。这里与泰美尔区的杜巴广场有些相似,放眼望去一片都是土红色。路边几个皮肤黝黑的尼泊尔小孩注视着我们,但我并没有仔细注意他们,而是惊讶地看着那些广场中央成千上万的灰白的鸽子,那些鸽子的眼珠在它们浅浅的眼眶中打着转。大部分鸽子们聚集在杜巴广场的空地上。当一个淘气的小孩快速地奔过广场中央时,无数的鸽子就会立刻飞起来,发出噼里啪啦翅膀扑腾的声音,然后停在红红的屋瓦上。
在尼泊尔的另一个杜巴广场——巴德冈的杜巴广场也让我印象深刻。这是加德满都最大的一个杜巴广场。静谧深幽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,很暖和。不知为什么,这些寺庙与广场都由土红色的砖砌成的,显得神秘。一些当地的居民就居住在巴德冈的杜巴广场一带的古老建筑中,常常有一些妇女端着洗衣服的盆子在广场中到处走。我们往广场深处走去。我们的导游是一个瘦削的年轻人,长着一张传统尼泊尔人的脸,身披褐色的皮衣,两只枯黑的眼睛凹陷在眼眶里,额头抹着一点红点——像众多的尼泊尔人一样。天空渐渐变得红润起来,不再是那么生硬的蓝白相间——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,而当地人依旧悠闲地边聊着天边洗着衣服,完全不像中国的城镇这时候匆匆忙忙赶着去买菜烧饭。我们也悠闲地在迷宫似的巴德冈居民区里走着,享受着夕阳的余晖。
我们来到城区的边缘。眼前变得开阔起来,前面的河面上飘着一层淡淡的雾。我们越过河上的那座桥,忽然听见河对岸传来许多人哭哭啼啼的声音,一些人举着旗子,慢慢地从村子里往河边走。他们哭的声音使得村子变得愈加寂静和空寥。虽然已经走了很远一段路了,但还是能依稀听见他们的哭声,悲伤的气氛感染了我们。
我们绕回到了广场,那种悲伤地感觉一下消散了,广场上吵吵闹闹的声音又有了。我们坐在一家尼泊尔餐厅的二楼,听着楼下敲锣打鼓的声音。阳光透过屋顶的花藤洒漏在地上、桌子上还有我们每个人的身上。在这个古老的国度,享受着如此温暖的冬日阳光,我感受到了尼泊尔人内心深处的淳朴和安逸。

【三个杜巴广场中,巴德岗的古建筑保存得最为完整】
【满脸沧桑】


我们坐下望着身前的河,对岸就是大片的树林,而在这片树林的后面,有着各种野兽出没。
这里的景致、气氛与加德满都完全不同。到处是树林子,小小的街道一点都不喧闹,没有漫天飞舞的黄沙,甚至连汽车都不怎么见到。这里只有宁静的乡间小路、各式各样的马车和成群的大象。我们住的度假村是一个大花园,有几棵树往高高的上空长去,风在树梢间刮着。有时风大了,树梢就会死命地挥舞起枝条,撞击在屋顶上,窗户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。酒店的门口是一个种满花的拱门,门之外就是一条黄褐色的沙路,蜿蜒地穿过各户人家,形成分岔,一端连着深不可测的森林,一端通往过境公路。沿着路有条小溪,溪水涌到大石头上时,在冬日的阳光下会显得白花花的。
【索拉哈村,到处都可以看到大象,烟是用来为大象熏蚊子的】
【背雨伞的我们的廓尔喀导游】
午饭后,我们去奇达旺国家公园参加骑大象活动。导游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,有着一张典型的廓尔喀人的脸型,棱廓分明。高高的鼻梁衬着一张瘦削的脸,深陷的眼睛炯炯有神。导游走在前面,他穿着迷彩服,把雨伞反挂在后背的连衣帽上,远远看去,就像扛着一把枪。走在泥泞的路上,每踏一步都有泥巴飞溅,我们走到大象休息的地方时,裤脚早已抹上了很多泥土。不过,比起这个,我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身旁这些灰色的大象上,它们不停地在甩着鼻子。我们继续往前走。有许多大象在一个木围栏里排队等候。大象的背上有一个木制的框,驯象师两脚跨在象脖子两旁,垂在象耳朵上。我们爬上梯子,坐进大象背上的木框里,大象开始慢慢往森林深处走去。进入森林之前要越过一条很浅的小河,河水冲刷着大象充满皱纹的、龟裂的腿上。我们颠簸着渡过了河。
进入森林后,景色与原来不同了,浓密的树林遮挡着太阳光,外面的建筑也完全看不到,就像与世隔绝一般。树林里铺满了树叶,大象踩在绿色与褐色交错的泥路上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有几头鹿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,它们正在吃草,听到大象的脚步声就抬起头看了看我们,又继续低下头。临近时,它们一跃而起,飞奔离去。迷离的阳光零散地照在它们身上,金黄的皮毛清晰可见。过了好久,还能听到它们快速奔跑时蹄子踩破树叶所发出的声音。
象群继续在森林里慢慢走着,忽然听见树林后面传来牛的叫声,我知道快走出森林了。一会儿,那久违的阳光又照在我们脸上。我回头望着身后那黑漆漆的森林,对那些奇形怪状的树,那些鹿,和那些孔雀恋恋不舍……
直到现在,我还会不时地记忆起那天下午在大象背上穿越森林的情景。

【嬉戏,还是被嬉戏?冬天的奇达旺还能下水。但一定得在中午。】 【穿越奇达旺国家公园的大象之舟,前面象背上是住同一个度假村的印度一家子】 【索拉哈村的街头,下班的大象】

那天,是我在尼泊尔起得最早的一天。我起了床,走到窗边向外张望,酒店的花园里充满着雾气,隔夜的露水还没干,园中小路湿漉漉的。寒气透过窗缝渗透进来,粘在身上。我们一边抓紧穿好衣服,一边抱怨。
走到门口,出发去河边的车已经挤了很多人,我们也赶紧上了车。车行驶在不稳的沙路上,总是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翻车。下了车,那儿的景色迷倒了我,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,太阳也只是放出一点点的光芒。我们几人来到河边,坐上了一条独木舟。那个廓尔喀导游坐在我们前面,船夫站在船头,划着桨。可能是因为天气比较冷,河面上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消去。我们在充满雾气的河面上划行着,对面常也会有船夫划着船从雾里穿出来。我们离水很近,伸手就可以碰到河水,但我并不敢伸,因为在水面的某个角落,有几只鳄鱼露出小小的眼睛。两岸的坡很陡,树都向斜上方生长着,像要冲下来一样。天空中的云雾越来越薄,此时的太阳就像个模糊的火球。
我们坐在船上,船两边有参差不齐的小山,山上的树林之间时常有几只猴子甩着手臂,在枝头间荡着,它们靠棕绿色的皮毛隐蔽在树丛之间,需要很仔细才能看到它们。过了一会儿,太阳从云后出来了,驱走了湖面上的薄雾,眼前逐渐清晰地呈现出一条又长又曲的河。我们的船划到了一个很浅的地方,船底撞击着圆滚滚的小石子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船到了一个小码头附近,船夫把船靠在岸边,让我们上了岸。

【对面一叶独木舟从雾气中穿出】 【上岸后,回看来时的河,真有仙境般的感觉】 上岸后有一片森林,我们跟着导游往森林里走去,树叶遮住了阳光,昨天那种骑着大象穿越森林的感觉又在脑海中浮现了。我们走在这片的森林里,放眼望去只有树。忽然在路边看到一座白蚁窝,它呈土红色,就像杜巴广场的红砖一样,显得神秘又有趣。我仔细看了看周围,发现到处都有白蚁窝,它们精致得就像人造的一样。导游继续带我们徒步着,走出了千奇百怪的森林。有一户人家毗邻旁边的这片森林,在他门前的草地上养着许多牛,大多都在边吃着草、边摇着尾巴驱赶苍蝇。
接近黄昏了,我们走在回酒店的路上,夕阳洒下的光辉抹在我们的身上,路边的牛摇着尾巴,无奈的看着我们。虽然这次在奇达旺的野生之行快要结束了,但那些大象,那些森林,那个廓尔喀导游,那些朴素的人们我都会铭记在心。
【在尼泊尔,到处都是这样善意的笑容,你会铭记在心】 【行走在森林中,渐渐热起来】 【到达行走终点时,看到几个小孩在河里洗澡】

一路上我们时睡时醒,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着。左侧的河床里铺满了鹅卵石,阳光下白得闪闪发光。河水清澈,流速很快,水深的地方呈现一种静谧的幽蓝色。经过5个小时的山路颠簸,最后我们被扔到了博卡拉大酒店的院子里。等我们缓过神来,越过公路对面低矮的屋顶,可以远远地看见淡蓝的雪峰贴在天际。
我们在酒店稍作打理,就去了博卡拉的街上。午后的阳光打在背上,暖烘烘的。仰头向上看,是一片湛蓝的天空,几乎没有一丝白云,纯净得就像当地的雪山一样。我们远远地就望见了雪山,在阳光的烘托下,雪顶闪闪发光,分明的雪线分割着雪峰和山峦,引人注目。街旁挤着大大小小的店铺,店铺里的人大多都靠在藤椅上打着盹。我们走到一个路口,一根五颜六色的生了锈的路牌柱子立在街角,上面插满几十个旅店的标识。走在博卡拉的街上,我感受到了另一种宁静,没有加德满都的喧闹,也不同于奇达旺的狂野。

【看到鱼尾峰时,我们一点也不怪旅途的艰辛了,我们坐了5个小时颠簸的山路呢】 【费瓦湖边的旅店很多】
接着我们准备去登山徒步,与我们会面的导游叫Amit,他带着一顶卡其色的帽子,衣服也是卡其色的,一小撮卷发从帽子后面露出来。他长着又长又淡的眉毛,在棕黑色的皮肤下,就好像没有眉毛一样。除此之外,他还有个鹅卵石般的鼻子,笑起来时很滑稽。
我们跟着他往山上走,五个人排成一列走在狭窄的石板路上,左侧是当地的人家,右边就是悬崖深谷,再往上走一些,路边的人家几乎就没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土墙,土墙上种的树弯下来,为我们遮挡了一点阳光。虽然是冬天,但在这条山路上走着还是觉得很热。眼前的路渐渐平缓,一些屋檐从远处的石板路后露了出来——Amit说那是澳大利亚营地。热气渐渐消散,天气变得十分凉爽。放眼望去,一排银白色的雪峰在我们眼前展开,我们与雪峰之间只隔着一个山谷。从整座山的山脚开始一直往上都是深深的绿色,之后的大岩石露出一种深灰色,往上就是雪线,一切都变成了雪白色,但是在鱼尾峰的峰顶,又会显露出灰黑的大岩石,与天空静谧的幽蓝融合在一起,天空中的云朵像围巾一样缠绕在鱼尾峰顶。
在营地休息了一会儿后,我们就跟Amit导游往山下方向走了。身旁弥漫着一股“奇达旺“的气息,头顶和四周都是绿叶,脚下踩着残枝断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一些闪闪发亮的石头引起了我的注意,Amit解释说那是一种海底的石头。一路上一直可以看见这种奇特的石头,这时我才想起,这片地区在远古时代是一片汪洋大海。越往下走,树叶就越繁密,但仍可以透过这些枝叶看到对面一部分雪山。
我们到了一块稍微空旷平坦一点的草地上,身后和两侧都是浓密的枝叶,只有身前一片是空开的,博卡拉壮丽的雪山展现在我们眼前。坐在这里,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经过,甚至一眼望去找不到一个村庄。于是我们坐下来冥想,身旁美丽的景致感染了我们,我闭着眼睛,想象着周围数不清的枝叶,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美,没入了此刻无尽丰富的色彩中。

【我们从Dampus上山,这个trekking的最高点是澳大利亚营地,这是最短的徒步了】 【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,我跟小孩说,这样的背景非常奢侈】 【Amit,图卢族导游】

直到现在,每当我想起在费瓦湖上空自由翱翔时的情景,我还会心跳加速。
下午天色正浓,太阳耀眼的光线在费瓦湖旁的山峰间来回晃动。我们期待地在店里等着。不一会儿,一个带着墨镜的人走了过来,他就是要带领我去滑翔的人。他有一头棕色的卷发,高高的鼻梁下长着胡子,穿着橙黄色的滑翔衣,看起来不是尼泊尔人。他催促着我上一辆面包车,等我缓过神来,发现车里还挤着其他游客和带领他们的飞行员。车子经过周围各式各样的尼泊尔小店,渐渐地,那些花花绿绿的广告牌变少了,车也开得更快了,留下一路的黄沙。阳光透过这些沙尘照到车里,车厢内时明时暗。车子缓缓停在了半山腰的一个空地上,周围的空气很纯净,完全不像刚刚路上的景象。我们走到一个大斜坡上,坡非常的斜,要侧着身子才能站稳。我们在铺满五颜六色滑翔伞的斜坡中找了一块空地,便开始铺置伞。刚开始我感到一丝恐惧,因为往上是无止境的斜坡,而稍微下去一些就是空荡荡的悬崖。我努力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,趁他弄着滑翔伞的这段时间,欣赏着周围的风景。眼前的世界被分割成褐色的山和蓝色的天空两大块,其间,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彩色滑翔伞像老鹰一样在盘旋。低头望去,灿烂的阳光从湖面反射过来,波光粼粼的费瓦湖尽收眼底。
此时,滑翔伞已经整齐地铺好了,我和他背上滑翔伞,紧张依然绕在我的心头。突然他开始助跑,我也开始跑,可是刚想扑腾,就发现脚下突然空了。那一瞬间,什么感觉也没有,紧张、刺激、兴奋全都抛在了斜坡上,留下的只有尽情享受美好风景的心情。刚刚还在远处的山肩和蓝天,都扑到了我眼前。我与飞行员交谈着,滑过一个又一个山谷,尽兴地盘旋在这博卡拉最美丽的的风景画里。我一度闭上了眼睛,试图把这种梦幻般的失重的感觉永远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。
我们在天空绕了几圈之后,披着午后的阳光,越过刚才走过的陡坡与盘山公路,降落在一块大草地上,旁边就是亮闪闪的费瓦湖。降落时,我们先从天空慢慢盘旋着接近地面,最后,扑腾的双脚重重的落地了。我在飞行员的帮助下解开了背囊,有几个当地的小孩为了赚一些外快,帮着那些飞行员整理滑翔伞。收起的伞就像聚拢的贝壳一样,团成一团。我向飞行员挥手道别,慢慢往原来的店里走,心中还回想着刚刚的情景,仿佛眼前还是触手可及的蓝天和一览无余的费瓦湖。

【帅气的滑翔伞领航员,是个西班牙人,我突然记起,博卡拉一度是欧美嬉皮士的营地】 【我不是那个骑单车的人,但希望是,并希望天天如此】 【穿戴有个性的法国旅友,他们是三人组】 【渐渐暗下来的费瓦湖,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回宾馆,因为我们的晚餐就在这个酒吧】

这是在博卡拉的最后一天了。午饭过后,我们在费瓦湖边走着,天气好得很,阳光直晒头顶。许多人坐在湖边冥想,还有些牛趴在湖边的草地上扫着尾巴。靠近码头的湖面上停靠着一排漆成彩色的小船,我们与船夫谈好价格,就像那时在奇达旺坐的独木舟一样,坐成一列,船夫站在船头,向湖中央划去。
小船平稳而又飞快地在湖面上行进着,从两旁刮出波浪,留下白花花的痕迹。湖中心有个小岛,船夫停靠了一会儿,我们向岛上走去。这个岛很小,只容得下一两座神圣的寺庙,岛的四周被树木环绕,湖水顺着两边的树木静静地流淌着。每棵树周围都堆有一些鹅卵石,在阳光下粼光闪闪,看起来就像在面对雪山徒步时看到的那些海底的石头。每座寺庙之间挂满了各式各样横幅与花花绿绿的绳子。我们回到船上,不一会儿,小船已经接近了费瓦湖的边缘,湖面被分成了明暗的两部分。我们的小船在被青山遮挡的那一块划行着,湖水是暗青色的,而湖的对面是淡青色的山峦,这些山峦的背后,就是纯洁无比的雪山了。
我们绕过小岛往回划,迎面的天空中飞满了白褐色的鸽子和彩色的滑翔伞。无论你身处博卡拉的哪里,都能看见这些迷人的景致,就像无时无刻在加德满都的上空能看见乌鸦、无时无刻在奇达旺的街头能见到大象一样。在尼泊尔,每个地方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景色标识。
回到费瓦湖旁的堤坝上已经是接近黄昏了。我们无所事事地坐在Fewa Paradise——一个露天的咖啡厅。太阳已经不那么猛烈了,慢慢从头顶移向山肩。湖面被风吹起波纹,在余晖的照射下显得金光闪闪。一个卖橘子的老人收起了摊,把一竹筐的橘子用麻绳绑在自己背上,沧桑的背影映衬在夕阳下,缓缓地沿着费瓦湖的堤坝走着,经过那些正在冥想打坐的人们,经过那些扫着尾巴的老牛,经过那些色彩斑斓的小船。。。。。。
我们就这样一直坐着,喝了一壶又一壶香料奶茶,直到繁星高挂头顶。黯然中,我知道这次别样的心灵之旅即将结束,而我的心已经凌乱地散落在了雪峰、寺庙和森林之间,不可回收。

【游船、印度神庙小岛、远山、雪峰、蓝天。。。】 【晚霞里,湖边有人冥想】 【只有黄昏的宁静】 【在费瓦湖,看到他们的笑容,觉得自己的心灵还不够放松!】 我们只选择了半天的徒步,就领略了无数类似的美景。。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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